曲昂笑乎連連咳嗽，一邊咳嗽一邊道：“平常人如果精神力低下的話，只怕就只能認命了，根本不會想起其他的辦法，沒想到你居然想到要鍛煉自己的手速！年輕人你可知道，就算手速再高的話也沒有辦法和電子神經無系統抗衡的，你這樣徒勞無益的訓練，也許只是旁人眼中的一個笑話而已。”

何若智聳了聳肩道：“也許我確實是沒有辦法和別人相比吧，但是至少，現在的我比過去強得多了！”

曲昂露出深思的神色，不住點頭道：“好，好，很久沒有看到過你這種年輕人了，年輕人你告訴我，你現在的手整究竟達到了什麽樣的程度？”

所謂的手剌，是測試手指反應能力的一項指標。

具體的考核方式是，在一塊標準的兩百四十爭鍵鍵盤上，要求測試者在一分鐘的時間內盡可能多的敲擊出電腦顯示的字母，在標準難度下每秒鐘大約顯示七個字母，也就是說最大手速差不多在四百二十左右。

能夠準確敲擊所有字母，一點錯誤都沒有，手速指標就是四百二十，當然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，手速在四百以上的人就會被稱之為“神之手”。

在電子神經元系統沒有發明之前，機甲或者飛船的控制都要依靠鍵盤，所以那個時候一名優秀騎士的重要標準之一就是手速，只有手速在三百五十以上的人，才可能成為一名職業機甲騎士。

隨著電子神經元系統的誕生，這一切都已經變成老黃歷了。

何若智在泰坦網絡中曾經接受過手賴測試，他回憶了一下說：“我的手速大概在九百左右吧……”

“九百？”曲昂差點沒有從沙發上掉下來，這小子說的未免也誇張了，不是在說大話吧？

何若智點點頭說：“因為那個系統最大只允許每秒鐘出現十五個字母，否則就超過系統負荷了，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達到什麽程度，曲昂先生，這樣的手速應該可以駕駛普通的機甲和飛船了吧？”

曲昂擦了擦額頭的冷汗，喃喃道：“難道這就是天意？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可以再駕駛灰鼠號了，沒想到，沒想到……”

曲昂臉色一沈，正色道：“年輕人，你我相逢也算是有緣，我這裏有些東西可以送給你，這些東西如果交給別人的話肯定會被當成是一堆廢鐵，但是我相信你可以看得出他們的價值。”

曲昂從口袋中很小心的掏出了兩片數據存儲器，將其中一片遞了過來道：“這是灰鼠號的結構全圖，你看看吧。”

何若智心臟狂跳，差一點沒有驚訝的喊叫出來！

別人可能不知道，但是何若智這種機甲維修的超級高手，自然知道這張結構全圖的價值！

灰鼠號是五十年前的完美傑作，那是電子神經元系統尚未誕生之前，手動機械的最後一個巔峰時代！

在何若智眼中灰鼠號的結構圖，就好像是在一個考古學家面前放著一具遠古的恐怖化石，絕對是不可估量的無價之寶！

能夠仔細鉆研其中的結構，能夠令何若智將來的機甲維修技藝更上一層樓！

“謝謝，謝謝你曲昂大叔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……”

曲昂瀟灑一笑：“這是你應該得的，是你把我從魔眼中救了出來，讓我沒有可恥的敗在那東西手中-----就算沒有這件事，這些東西也應該留給識貨的人，拿著，這是我五十年宇宙飛行的唯一一點紀念！”

曲昂把第二枚數據存儲芯片遞了過來，淡淡道：“這是我五十年宇宙飛行的航海日志，上面記載了整個天凝星域所有不為人知的星道，還有一些飛行方面的技巧，你可以拿去研究一下。”

這更加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寶藏！要知道曲昂這種在宇宙中混了數十年的星賊，可以說是最熟悉天凝星域的人之一，他的航行經驗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份無價之寶！

何若智默默收起了兩枚芯片，他知道無論說什麽都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感謝。

曲昂嘆了一聲道：“巴特是我的老朋友了，當年他從海盜的手中把我救了，那時候我就決心總有一天要報答他，這次他托付了這個任務，雖然沒有對我說明你們究竟是什麽人，但是我知道你們千辛萬苦來到天凝星上，一定是要幹一件大事的，不管怎麽樣，我知道你們肯定不是壞人，不會對天凝星域不利的。”

何若智道：“當然，我們絕對不會對天凝星域不利！”

曲昂點頭道：“這就好，這就好，我已經老了，在這個星域中縱橫闖蕩了幾十年，現在也應該退休了，年輕人，去幹你應該幹的正中下懷吧，你讓我想起了灰鼠號剛剛下船塢的時候，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們……”

何若智道：“這裏是什麽地方，我們要去青葉城的話，究竟應該怎麽走呢？”

曲昂道：“這裏是無罪城，通常我們星賊要在天凝星休息的話都會選擇在這裏，有什貨物要想買賣也會到無罪城來，這裏是星賊的感覺，打探消息什麽的也考分方便。”

何若智愕然道：“星賊不是被法律制止的嗎，為什麽會允許你們公開出現在一座大城裏呢？”

曲昂笑著說：“你有所不知，在這個宇宙裏無論哪一個星域都不可能缺少星賊，因為在每一個星球上都存在著那麽多的有錢人，他們需要各種各樣的奢侈品以及來自其他星域的奇珍異寶，普通的商隊往往無法提供這些商品，更不要說還有一些不太符合法律的貨物了，所以無論在什麽地方，星際走私都是不可能禁絕的行為。”

原來如此，何若智點點頭。

曲昂咳嗽了一聲，又道：“在天凝星上那些富豪以及政客的暗中影響之下，政府和星賊慢慢就達成了默契，政府軍在宇宙空間對星賊絕對不會手軟，該怎麽查就怎麽查，但是只要星賊有辦法逃過政府軍的搜查抵達了天凝星本土，那麽他們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當然嘍，我們這些走私船不可能正大光明的降落在大型港口，那樣也未免太不給政府面子了，所以就找到了無罪城這個地方。”

“無罪城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地方，從這裏青葉城有多少路程呢？”

“無罪城開始呢，只是我們星賊互相聯絡的一個據點而已，後來隨著越來越多的人，就慢慢形成了一個繁榮的市鎮，現在這裏是整個天凝星南半球的一個走私貨物集散市場，只要有錢在這裏你可以買到五大星域所有一切的奢侈品，而如果你手頭有會把優質的產品，也根本不會害怕這裏的人會不識貨，你肯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商品。”

何若智眼睛一亮：“連機甲都有嗎？”

“當然了，這裏最多的就是各地走私來的機甲產品，對了，忘了和你介紹，我們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雷源行會，就是一個大型的商行，雷源行會的會長雷源二十年前最我船上的大副，不過在一次和海盜的遭遇戰當中丟掉了一條右腿，從那以後他就金盆洗手，到這裏來開了這家小小的店子，到現在他已經有了不小的發展了，呵呵，說不定我以後也會留在這裏終老一生吧。”

何若智點點頭，又問道：“對了，凱隊長他們去什麽地方了，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聲音。”

曲昂道：“凱他們都出去打探消息了，其實如果你們有什麽要辦的話可以拜托雷源，雷源在這裏的辦法還是很多的。”

正說著，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，一個沈穩的聲音道：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，這樁生意我雷源是不會幹的！”

第八卷 深海狂漾之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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